寺庙经济,比LABUBU更能赚钱,寺庙靠什么收入
作者丨无情
编辑丨坚果
封面来源丨Unsplash
佛门本是清净之地,近日却撞上了舆论风口。少林寺管理处发表通告,称方丈释永信涉嫌刑事犯罪,包括挪用侵占寺院资产、严重违反佛教戒律等,正在接受多部门联合调查。
事情真相如何,不妨让子弹再飞一会儿。但少林寺与释永信方丈的争议却是由来已久,本该青灯古佛六根清净的大师,却在红尘中筑起商业高塔。
随着“释永信被带走调查”消息持续发酵,再看少林寺的商业化版图,反倒觉得越发迷雾重重,在这当中,到底又有几分禅意,几分铜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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袈裟下的商业帝国
1982年,电影《少林寺》火遍全国,还未成为少林寺方丈的释永信,已经嗅到了其中的商机。
《少林寺》带火了少林功夫,怀揣着功夫梦的少年涌向了嵩山少林。但此时门票经营权还不在少林寺手中,是释永信陪着他的师傅远行郑州北京,亲自收回门票经营权的。
1987年,释永信的师傅行正方丈圆寂,释永信成为了少林寺住持,开始进一步推动少林寺的商业化。释永信曾在接受《金融时报》采访时表示,和尚也要吃饭,这是他力推少林寺商业化的初衷,并不是为了享受或炫耀,而是维持基本生活。
释永信对佛法的觉悟高不高不好说,但商业触觉确实灵敏。早在2012年时,释永信就表达了对少林文化传承的担忧,他认为 “面对商业化大潮,你不化它,它就必然化你。”
在这之后,少林寺不单单是老百姓对佛教的信仰,是郑州嵩山的知名景点,还是一个逐步迈向全球的知名IP,伴随着早已冲破山门的商业版图。
少林寺最赚钱的当数门票收入。少林寺和嵩山少林景区是两个独立运营的主体,前者是宗教场所,后者是旅游企业,双方共同运营景区门票。据悉,门票分成比例是少林寺占30%,其余70%由政府及运营方分享。
根据嵩山旅游部门数据,2017年景区门票收入达到3.5亿元。目前,少林景区全价门票80元/人,少林索道往返票为100元/人,少林景区+功夫天下秀为238元/人。
如果游客想要尽兴地游览,人均消费大约在300元左右,按少林寺景区去年300-400万人次的游客量峰值来计算,票务收入规模可高达12亿元,少林寺能分到3.6亿元左右。
除了门票,香火与功德箱历来是少林寺的“第二现金流”。参考普陀山旗下吉祥香业,其在2019 年的销售额就达3200万元,少林寺的香油钱恐怕也只多不少。
不过,像景区门票、香火钱等宗教性收入,寺庙一般都会跟多方进行分配。只有经营性收入才是归寺院自主支配,少林寺的商业版图也远比想象中庞大。
2008年,释永信成立河南少林无形资产管理有限公司,其是少林寺商业帝国的“心脏”,负责少林寺IP的孵化和授权。此外,少林寺旗下还有包括河南少林寺实业发展有限公司等多家关联企业,投资版图覆盖文化、旅游、投资、房地产开发等领域。
少林寺商业布局的高明,在于其把玄而又玄的禅机拆解成人人可触、即买即用的生活符号,手串是“禅”,素饼是“禅”,连一瓶矿泉水也能喝出“顿悟”的味道。
早在2008年,少林寺就在淘宝开设了官方网店“少林欢喜地”,出售各类文创商品和开光法器,2020年的销售额达到2300万元。
近年,少林寺意识到私域运营的重要性,开始将食品、大健康、香道茶艺等周边产品放到旗下的“少林”APP中进行销售。2021年,少林寺正式入驻抖音,释永信的直播带货首秀更创下500万元销售额。
除了有形产品之外,释永信还将少林IP注入到影视与演出中,包括冠名影视节目、网络游戏等;少林寺还深谙知识产权运营之道,仅商标就注册了超700个,涵盖方便食品、灯具、饲料等不同类型的产品。
不仅如此,少林寺也尝试跨界还进军地产和酒旅,比如在2022年拍下郑东一宗商业用地,计划开发“少林文化产业园”;2015年,斥资约2040.5万元人民币拿下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地块,计划新建禅修中心。
少林寺还非常懂得如何满足消费者的情绪价值,开设了 999元两天的周末禅修班,298元一节的武术体验课……少林寺的赚钱路子,比十八般武艺还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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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人亏损我赚钱?
但当清修古刹变成商业帝国,矛盾也越发凸显。特别是在当下热门旅游景点纷纷喊“亏损”的背景下,寺庙商业化背后的水到底有多深,才是老百姓更关注的问题。
疫情之后,国内旅游产业全面复苏,可大部分传统景区却陷入了“游客越多亏损越甚”的怪圈。2024年,国内A级景区实现旅游收入约4700亿元,较2023同比增长15.51%。
但据不完全统计,在超50家4A级景区上市旅企中,大部分处于亏损状态。2024年,张家界旅游集团净亏损5.82亿元,过去5年累计亏损13亿元;桂林旅游公司归母净亏损2.04亿元,创下历史新高;华侨城去年净亏损更高达86.62亿元。
这些热门景点为何会年年赔钱。首先,大部分景区都是“旺丁不旺财”。目前,大部分景区的收入大头都是门票收入,占60%以上。
但过去一年,为了刺激文旅消费以及当地酒旅餐饮等配套旅游服务,各地政府纷纷出台了景区免门票活动,如此一来,景区游客接待量看似涨了,但收入却反而下降了。
其次,景区开发往往需要大量的投资。比如张家界景区之所以持续亏损,正是因为其对大庸古城的开发投入高达20多亿元,但这种“人造古城”景点近年来也越来越同质化,消费者已经屡见不鲜,很难再为此而买单。
最后,如今“特种兵式旅游”越发流行,大部分消费者仅仅只是在景区拍个照打卡就撤退,消费却相对较少,这也使得景区原本期望通过游客消费来增加收入的计划受到影响。
有业内人士表示,未来国内景区的“二八效应”将会越趋明显,20%的头部景区会吃掉市场上80%的流量和收入,部分景区越是没有人气,越是没有能力革新,就越是会被市场淘汰。
可寺庙景区却显示出不一样的韧性。以上市公司峨眉山A为例,其近年业绩也高度承压,景区也积极开发演艺、研学旅游等新兴产业,可惜效果并不明显,其花大力气开发的演艺业务《只有峨眉山》自2019年运营以来从未盈利;茶叶业务收入占比一直较小。
但即便如此,峨眉山景区去年旅游门票业务仍同比增长1.2%,归母净利润达到2.346亿元,同比上升3.08%。值得一提的是,其近九成营收依然来自门票、索道和酒店这几项传统业务。
不难看出,香火经济才是寺庙景区真正的护城河。近年来,年轻消费群体中流行一句话,“在上班和上进之间,我选择了上香”。
这句话看似是调侃,实则表明了年轻消费者越来越信任“玄学”的风向。根据携程数据,2023年以来寺庙相关景区门票订单量同比增长达310%,其中,预订门票的90后、00后占比接近50%。
在这背后,是当代年轻人面对工作、生活、学业等方面的不确定性时,希望通过上香、祈福、拜神来缓解焦虑和压力,与其说这是一种宗教信仰,倒不如说是一种情绪价值。
在心理学中,这被称为“补偿性控制理论”,当消费者面临着日渐失控的工作生活压力、婚恋焦虑时,人们更愿意通过宗教力量来增强自己对生活的控制感,包括购买御守、手串等更拥有具象化符号的宗教力量,来获得心理安慰。
除了宣泄压力、获得精神寄托之外,消费者对寺庙文化的猎奇、跟风,也把它推成了流量时代的“社交货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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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寺庙版”的LABUBU
诚如释永信走出少林一样,如今的寺庙也学会了“入世”,不仅越来越重视与年轻人的互动,也学会了主动迎合年轻游客的需求,探索多元化的商业活动。
首先是五花八门的文创周边。如今的寺庙文创产品早已不是大家印象中的“神佛形象”,不仅在设计上更切合年轻人的喜好,在玩法上也加入了抽盲盒、限定版、数字藏品等新玩法。
很多寺庙会赋予“神佛”不同功能的“故事”,分别对应健康、学业等不同领域,再将这些神佛设计成年轻人喜欢的卡通形象,再以盲盒形式推向市场,消费者也会更倾向集齐全套,将好运都带回家。
有些寺庙还会给文创产品提供特别的仪式感,比如北京雍和宫的手串开光服务,消费者可以拿着手串在开光房间里和师傅一起念经祈福,这种仪式能给消费者带来即时的心理安慰。
而且,开光之后的手串溢价也更高,雍和宫内的开光手串最贵要890元一串,但走出了雍和宫的门,同款手串在网上只要百元左右,可见“开光”也是一门暴利生意。
其次,推出更对年轻人口味的餐饮美食。寺庙将禅意和梵音装进奶茶、咖啡中,消费者无论是出于解渴还是心灵洗礼,都愿意为其买单,然后再举杯拍照,完成今日份的“社交开光”。
最后,积极打造更多不同的消费场景,为消费者提供念经祈福之外的新体验。比如北京隆福寺在门前广场就推出了市集、蹦迪等潮玩活动;天宁寺也推出了汉服茶座和汉服拍照活动;不少寺庙更早就推出了灵修班、抄经班等,主打一个用心留住年轻消费者。
寺庙的佛系定位和极具反差感强烈的产品和体验,能够引发更多年轻人的关注与共鸣,在社交媒体高度发达的今天,寺庙文旅已被赋予了新的社交货币意义。
某种程度上来看,这跟潮玩圈追捧LABUBU也有异曲同工之妙,都是为了满足收藏、分享、悦己的心理,说到底,情绪价值才是当代最硬的通货。
所以,寺庙商业化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?商业化能让传统寺庙文化走得更远,并在和当代消费者的交流中碰撞出新火花,宗教信仰终归是为人服务的,能让消费者感到安心和满足,就已经是功德一件。
不过,当宗教文化成为了消费时代下的新命题,如何在“出世”与“入世”中保持平衡也变得更为重要。和尚也要吃饭,但传统文化应该是为信仰服务,而不是为资本打工,先把价值观的经卷读正,寺庙的香火才能延绵不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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