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舞影:特朗普要强化制裁!内外交困,古巴革命如何突出重围?,特朗普对古巴政策
然而,他们失算了。
四年里,世界变得更加混乱,乌克兰、巴勒斯坦、缅甸等多个地区爆发热战,斯里兰卡、孟加拉国、叙利亚和非洲多个买办政权一一崩溃了,而革命古巴仍屹立在美国的家门口。
例如,2024年3月,我国当时对古紧急粮食援助的第一批是用飞机运去的;
又如,今年7月5日,古巴共产党中央第一书记、古巴共和国主席迪亚斯-卡内尔在古共八届十中全会闭幕式上明确宣布:“我们现在是一个处在战争状态的国家(Somos un país en guerra)!”
古巴共产党中央第一书记、古巴共和国主席迪亚斯-卡内尔 资料图
背景:古巴的旅游业与制糖业
迪亚斯-卡内尔宣布“古巴进入战争状态”的直接原因是,6月30日特朗普政府发布了所谓“国家安全总统备忘录第五号”,进一步封锁了美国对古巴的民间商贸交流,新一轮加强制裁的方案将于近日出炉。
不能以为“美国制裁了古巴,因此两国没有贸易,也因此美国进一步收紧制裁对古巴早已无甚影响”。目前来看,这一判断是错误的!
“我是一个诚实的人,生长的地方长棕树;诗若不涌出我心魂,我死了也定不瞑目……天下的穷人数不清,我要和他们共甘苦;大海的波涛再翻腾,比潺潺的山溪也不如。关塔那美娘,乡、巴、佬;乡、巴、佬,关塔那美娘……”
——《关塔那摩花姑娘》,歌词原诗作者何塞·马蒂
1964年电影《我是古巴》中,穷人的女儿玛利亚在美国夜总会的纸醉金迷中堕落为妓女。
在革命前的古巴,旅游业、制糖业和烟草业是国家的三大支柱,前者与后两者分别塑造了她的城市和农村。
早期参与古巴革命的人并非全是共产主义者,相当一部分在社会议题上带有类似美国观察员形容延安时所说的“清教徒心态”,其中一些甚至是真正的清教徒。他们希望塑造一个扫清黑帮、毒虫、赌狗、牛排的风清气正的道德世界,甚至在掌权之初出台了一些缺乏可操作性的拍脑袋政策,例如在既不给救济也不给出路的情况下突然封杀所有妓女——当时古巴旅游业的支柱,以至于菲德尔·卡斯特罗本人不得不随后出面制止。
这部分人以革命政府首任总统乌鲁蒂亚为代表,大多在革命胜利初期被卡斯特罗兄弟和格瓦拉清洗掉了。但他们的清教徒心态遗产,却在后来的古巴共产党中延续了很长时间。
到冷战结束时,古巴的高技术领域只在生物医学行业取得了零星突破,机械工业也主要围绕糖产品(例如古巴的第一座工艺装备厂是生产甘蔗压榨设备的),从旧古巴旅游业及配套服务业脱离出来的人口,主要被投入到了高度劳动密集的榨糖业上。
1970年,古巴蔗糖产量达到惊人的850万吨历史峰值;虽然古巴政府一直努力调控行业投资分布,到1992年,古巴仍拥有154家国营制糖厂,糖产量高达710万吨。当时的古巴有一句名言:“Sin azúcar no hay país”——没有糖,就没有国家。
革命后的古巴共产党使用纯红旗,没有采用中国、苏联的镰刀铁锤标志。但古巴民兵MTT的标志是盾牌上交叉的步枪和砍蔗刀,中间一顶蔗田劳作必备的亚雷草帽:
1992年后,由于经互会解散、叶利钦拒绝履行苏联时代签订的固定糖价协议(该协议在签订时的1970年代只是对古巴略有优惠。但80年代国际糖价暴跌60%以上,俄罗斯变成了以三倍国际市场的价格向古巴买糖),古巴制糖业不仅市场大减,创汇能力也暴跌,导致了1994年生死存亡的严峻局面。
为了自救,政府卖掉或外包了大批国营甘蔗农场(改制为半承包的UBPC合作社)以提高蔗农生产积极性,同时开始大规模放开旅游业相关政策(包括医疗旅游),将解放出来的劳动力投入其中。仅仅三年后,1997年,旅游业就取代制糖,成了古巴最重要的出口产品和外汇来源。
当时的古巴对旅游业重视到什么程度呢?1990年代曾规定,私人售卖牛肉、龙虾和若干品种珍稀海鲜犯法(售卖普通农产品不在此限)——这些“高档(西餐)食材”只有国营的供销社和饭店才能掌握,用以保障外宾的食品供给。
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。三十多年间,古巴看起来还是那个古巴,但它的经济版图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:
一方面,国家对榨糖业的投资一路下降到2024年的不到3%(仅占当年国家对餐饮酒店投资的五分之一),全国制糖厂数量从150-170家(不同数据来源有差异)一路减少到今年只剩15家,粗糖总产量从冷战末期的700余万吨下降到近年的40万吨以下——2018年,古巴从法国进口了4万吨糖,打破了这个岛自被西班牙人发现以来的经济史纪录。
与此同时,自1995年全面开放旅游业起,古巴游客接待数快速增长,吸纳就业人口累创新高。到因特朗普追加制裁导致该项指标首次收缩的2019年前夕,古巴年度游客数量相较1995年已翻了六倍多,是加勒比国家平均接待游客数量的210%以上,每20个古巴人中就有一个直接服务于旅游业。
理解了这一点,才能明白后面发生的事情。
1、说什么《浏阳河》版权复杂,这就是扯淡了,浏阳河什么时候创作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