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婕妤:劝君不做孙正义
金融世界里只有两种人能够青史留名,一种是赚过大钱的人,一种是亏过大钱的人。人民群众最喜闻乐见的是第三种:看那些赚过大钱的人用更快的速度把钱亏掉。
2022年12月,吉尼斯官网更新了一则新的世界纪录,几个月前还笑傲福布斯榜的马斯克因亏损1650亿美元,成为了新任“史上亏钱最多的人”。这个世界纪录最早收录于2000年,彼时互联网泡沫破裂,做过三天世界首富的孙正义,亏掉586亿美元,此后就蝉联了宝座22年。
实际上,孙正义基本就是一只薛定谔的猫,人生主要就分为亏了大钱和赚了大钱两个状态,问题只是没人清楚他正在亏还是正在赚。
他可以一次泡沫破裂就亏掉586亿美元,也可以靠一个阿里巴巴就起死回生。2020年财年,他创下日本企业史上最高年度净利润,转头就因为wework上市失败,刷新了单季度亏损记录;补亏割肉了起飞前夜的英伟达,同行以为AI时代不会再给孙正义留位置,ARM的上市又帮他赚回了千亿美金。
苏轼在官场上有多耐贬,孙正义在投资上就有多耐亏。
与“投资第一原则是不要亏钱”的奥马哈人相比,东亚人的鲁棒性之强,玩的就是风浪越大鱼越贵,独角兽崩了我没废。
今年1月,他高调入局特朗普的星际之门计划。在这个总投资规模高达5000亿美元的项目里,软银作为主要出资方,给孙正义买来一个董事长的位置。
或许是担心赢起来不够麻,孙正义紧接着加码,号称要投资1万亿美元引入先进制造,把亚利桑纳州建成美国深圳。
但海湖庄园终究少了些人文关怀,只跟他说中央已经决定了,让你来当大血包,却不提醒他一个人的命运啊,当然要靠也要考虑。
此时此刻的孙正义,如果环顾牌桌左右就会发现,科技产业早已不是他年轻时的模样,他和中国国足的命运如出一辙:出不出线,主动权根本不在自己的手里。
顶级代购得天下
比如,相比同样活过了这些时代浪潮的巴菲特,出生于1957年的孙正义抽到的生育彩票,兑现效率更高。
70年代,集成电路大规模从实验室走向产业界,半导体行业迎来蒸蒸日上的好日子。孙正义是个二十岁上下的精神小伙,正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攻读经济学和计算机双学位。
再比如,相比同样出生在日本的历代金融人士,孙正义又恰好在青年时代赶上了日本经济和先进产业的黄金岁月。
80年代初,日本电子产业远超美国,碾压全球。光是DRAM市场,就凭借高良率、低成本占据了全球一半以上的市场份额。游戏产业也是如火如荼,产能疯狂输出。美国公司气急败坏地跑去国会山,状告任天堂是现代特洛伊木马,帮助日本重创美国经济。
这和小扎要把TikTok问题上升到中美网络军备竞赛的高度,如有雷同,纯属致敬。
从这个角度上看,70年代末的日本留学生去美国读经济学和计算机是一个非常高的起点,孙正义也算是buff叠满:投胎选对了天时地利,读书选对了紧缺专业,代购选对了超级单品。
但成功的路径往往有时限,抄慢了就等于抄错了。
比他早一辈的日本人,青年时代在修复二战战败的沮丧;比他晚一辈的日本人,青年时代在修复泡沫破裂的绝望。
哪怕就小几岁,原模原样的生财之道都会在1986年被丧权辱国的《美日半导体协议》拦腰截断,在100%的日本电子产品进口关税里变成死路一条。
1987年,美国国会议员怒砸东芝收音机
恰好活在双赢期的孙正义,卖美国技术给日本公司,卖日本产能给美国用户,靠着好几笔成功的“人肉代购”攒下了革命的本钱。
在上帝关紧门窗之前,他早已收拾细软,回到日本,创办软银。
90年代,日本在动荡的资产负债表衰退里被美国赶超,尤其是科技领域,太平洋另一头的芯片越做越小,PC越卖越多,东芝、三菱和NEC这些日本80年代电子产业的骄傲,却在大停滞里尴尬地成为全球科技产业的旁观者。
但是对于孙正义来讲,谁领先谁落后是次要的,关键是国与国之间的产业发展只要有“时间差”,就是他坐着时光机代购套利的窗口期。
与此同时,软银引入了日本雅虎,自己占股51%,雅虎占股35%,考虑到科网泡沫破裂后,雅虎一路暴亏98%,而日本雅虎只是腰斩,也可以说是一定程度上分散了风险。
世纪末硅谷的大起大落里,孙正义摔了好几个跟头。如果雅虎的过山车可以抱怨大环境不好,金士顿的战绩则更能说明孙正义的个人风格。
1996年8月,孙正义花了15亿美元从创始人杜纪川和孙大卫手里买下了内存厂商金士顿80%的股份。这年底的圣诞年会上,两个老板毫无预兆地临时通知500名员工,他们将拿出1个亿美元作为对员工们的感谢费。
大方的老板运气都不会太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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